=糖
oc赵似,属于我流半史同半架空世界『纪宋』&『续宋』
端仙双厨兼cp爱好者,武将组混邪炫饭
所有产出AO3可见,政斯在wb有存档

吹吹是特别好特别好特别好的吹吹,最喜欢吹。

头像是自设
背景是似

所有图都是稿,不可以用。

【褒似】清平乐

CP:李纲×赵似


是我最爱的吹吹@吹虹霓 做的饭!呜呜!吹吹!!!(到处乱窜)(阴暗地爬行)(咻)

分享一下我们褒似小情侣和我的梦情饭饭!!!

(私心保留了一些片段还好可以过审李伯纪别太爱了!

省略号部分AO3可见√




清平乐


女伴莫话孤眠,六宫罗绮三千。

一笑皆生百媚,宸衷教在谁边?


李纲又一次在深夜被匆匆唤醒。

他坐起身来,随手摘了帐钩上挂着的凉衫一披,趿着木屐就迎出门去。比起雪夜惶惧迎拜的赵普,这可算是简慢不恭之至了。幸而当今比起太祖也好伺候得多——李纲甫一推门,合着清凉晚风一起扑进他怀里的,不就是官家本人么?

“李伯纪!”赵似喃喃地叫他,“李伯纪……”

他的声音渐渐从惊骇的惶怖中挣脱出来,平复成一种近乎梦中的低声呓语——李纲的手正落在他薄薄一把的肩脊上,极富耐心地一下一下安抚着,直到赵似脱力般完全埋进他怀抱中,把面颊紧紧贴在他温热起伏的心脏处。

“没关系,”李纲轻声说,“没关系,季若……没关系,我在这儿了。”

但凡有一个言官在侧——甚至都不消是张德远——李伯纪今日也须被口诛笔伐得脱一层皮去。可充塞内外的仪从护卫现下静默得如同鬼魂,只有提着灯笼为官家照耀前路的太监冯都知低声向他叮嘱:“又忽然惊悸起来……比前番更厉害些,似乎添上了头痛,医官不敢再用药。”

李纲微微颔首,把发着抖的赵似更深地按进自己的怀里去。冯都知视若不见,只更恭敬地弯下腰。

“如此,便全托付与李中丞了。”

 

李中丞自二十九岁登科以来,升迁之速与遭劾之多恐怕能并为一朝之冠。可再苛刻的御史也不大挑剔其任事之能——在这上面,他向来是不负所托的。

而被裹进一床丝衾里的官家,无疑是最信任他的那一个。

李纲此时正抽出手来挽发。他起得有些太急,一头沉沉的黑发簪得不稳,有几缕滑到颊畔,像玉璧上突兀生出一道裂痕。赵似却连这半点工夫也等不得,挣扎着从丝被中探出手来,死死攥住他松脱的衣襟:“李伯纪……”

他又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了,牙关扣出格格战栗的声音。李纲顾不得其他,立时俯下身把他先整个拥进怀里,急切地去寻他失却血色的唇。赵似以更有过之的热情迎合上去,不得章法地胡乱舔咬他,比起亲吻倒更像在搏命——不,他在唇舌交濡间分心去想,还是垂死挣扎更妥帖些。

人尽皆知,这位“懦官家”是并做不出什么与人搏命的事的。

于是李纲用了十二分的温柔怜惜来侍奉床榻上的天子——直到那把单薄的背在他手中停下簌簌的抖动。赵似的手臂还挂在他的脖颈上,是自幼绮罗丛里养出的滑腻润泽,似乎关外西风也知怜惜美人,绕过他秀致眉目。他半张着朦胧泪眼,终于慢慢松软下来,倚在李纲坚实的怀抱里。

他们依偎一处,无人开口。

远远有巡夜人悠长的报更声传来,已是三更时分了。赵似忽然在李纲怀里挣动一下,闷闷道:“明天要视朝的。”

李纲低声说:“睡下吧,季若。”

“我睡不着!”

以仁慈而近懦著称的赵宋天子却突兀发怒,赵似猛地转过头来,他面上泪痕尚未全干,眼睛却亮得慑人。他盯着李纲默然面孔,冷笑道:“李中丞设使厌烦了这苦差,朕难道没有别的去处?”

在微弱烛火的映照下,李中丞俊秀的脸有一半沉在阴影里。他抬起眼睛,慢慢问道:“官家说什么?”

他言语间并不如何咄咄逼人,比起平日里廷争朝谏时的疾言厉色,简直算得上忍耐温柔——但一向宽容爱重他的官家这一回却并不如平日里廷争朝谏时那样让步。

“李伯纪,”他一字字清晰地说,“离了你,我就没有别的去处了吗?”

灯烛的亮光又一闪,透过黄葛帐细密的纹路穿进来,照耀李纲凝固的眉目。赵似支着一口气说完话,此刻不堪忍受地急促喘息起来,微微向前弓腰,握拳抵住胸口。他们的影子投在身后粉墙上,倒缠得死紧,像一对亲密爱人。

良久,李纲终于复又开口。他连这时也端正不倚,脊背笔直,不像夜半私语,却似朝堂奏对,终于有了些以臣觐君的本分。

“陛下恕罪,”他说,“臣唯命是听。”

 

......

 

虽然暗地里或明面上,无人不说李中丞跋扈傲慢、侵凌君上,但偶也有人提起:李伯纪初登科时,倒还不比如今无礼。

原因似乎也好解释——“位卑则谦退,权重则骄横,小人之道也!”

“小人”李纲对此类牢骚言语向来置若罔闻,倒是官家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一鳞半爪,勃然大怒,立即申饬御史台严整风纪、约束口舌,再有无故诽谤大臣者,统统发配儋州去种椰子,朝野上下登时为之肃静。

可悠悠之口毕竟难防,于是相关议论转入地下,继续蓬勃发展,以至于勾栏瓦舍间也争相仿效,开说妲己、褒姒故事……更有甚者,不知何人突发奇想,将裕陵时旧事也翻检出来,言之凿凿道李伯纪登科后于梦中见王荆公,得其狐媚厌倒之术,这才有前恭后倨之陡变——要不是荆公殁日和李纲生年相去实在太远,恐怕还能明晃晃把李伯纪安成荆公后身……流言离奇无稽,自然无人会信,至多被牢骚文人记进笔记集子,在多年后为李中丞添一抹野史艳闻而已。

于是连李纲自己也时常忘记,仁熙二年那场琼林宴后,当真是官家夤夜登门来访——而不是他的一枕悠悠春梦吗?

三月二十,官家赐宴金明池,贺诸进士登科之喜。

直到如今,李纲也能清清楚楚地想起宴席上的每一个细微角落来。他那时多么意气飞扬,一杯又一杯饮酒,而赵似坐在离他极近的位置,望着他微笑。

李纲于是也不禁笑起来——因为新近登基不久的官家似乎为国事故不甚开颜,赵似召见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每次见面时又总匆匆作别——白身李伯纪对此无能为力,但登科之后自然另是一番气象。他此时是赵似名正言顺的臣子,他会帮助季若——不,他会侍奉官家来执掌这天下。他们的名字要一同列在史册上,万世不易地流传下去,直到黄河如带,泰山如砺,要消磨干净时,也总是一起的。

他愉快得简直想唱一支《沁园春》出来,苏子瞻的文辞真是绝妙——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

——致君尧舜,此事何难?

而他的尧舜之君擎起白玉盏,召他上前。

“伯纪,来。”赵似笑吟吟唤他,“朕为你簪花。”

是三月春风里第一枝千叶牡丹,由天子亲手簪在他帽前。李纲垂下头去,不敢仰视,只看见赵似抬高手臂时绛纱袍宽绰的袖口滑落下去,露出他一截纤细手腕来。

他忽然发现,赵似似乎又瘦了。

但他没来得及细看第二眼——官家亲自赐花已经是绝大殊荣,满座新科进士都要为之侧目,若再做得过了,恐怕并不利于以后。赵似平日看着像是不大通晓这种官场隐晦规矩,此时却敏锐地见好就收,笑着把他挥退。李纲要领命就坐时,到底是忍不住,趁着行礼低声递去一句:“官家也少饮些,醉了明日要头疼的。”

赵似似乎有点惊讶,一时顿了顿,没有开口。

李纲知道自己该告退了……他总是还将官家当作赵季若,这实在是危身悬命的做法。与他把臂同游的人如今已经至尊至贵,纵然真的狂饮烂醉,自有医官内侍殷勤探问,是再不必要他一勺勺逼着喝药的了。

他于是暗暗唾弃自己傲慢愚蠢,但仍然笔直站着。

仿佛过了良久,也或许只是片刻,天子忽然向前一步,凑近他耳畔。

“好了,不喝就不喝。”像共同保守一个秘密似的,他悄悄说。

“我就知道,当了皇帝也得听你的。”

 

琼林宴极欢方罢。春风得意的新进士们饮干了酒、作尽了诗,又觑着年轻官家宽容仁厚,便有不大服气的好事之徒前来与李纲“结交”一番:嘴上贺的是李伯纪年少才高、又得官家青眼,实则成群结队来灌他酒——最好叫这轻狂小子酒醉后失态失德兼失圣心,那朵千叶牡丹立时就插在自家帽上!

可惜这轻狂小子竟然面不改色且来者不拒,连挑事儿带看热闹的一干人等闹嚷嚷地围住他,过几刻就向外抬出去一个。居于中心的李纲反而安然端坐,风姿卓然地把盏劝饮:“且再满酌一杯?”

最后还是官家遣人来问,才终于结了这场荒谬官司。醉倒的进士们各自被扶下,李纲倒还好端端站着。来解围的内侍见左右无人,低声向他道:“官家叫我来问先生,饮了多少?醉了么?”

“请回奏陛下,臣无事。”李纲平静答复完,却又反问回去,“官家又喝了几盏?”

内侍想是从没见过僭越至此的小官,不免微微一怔。可旋即便回过神来,连忙道:“只在起先饮了两三盏,给先生簪过花后,却一点儿也未沾过唇了。”

李纲便露出一点笑意来。他遥遥向高台望去,赵似还坐在那里,夜幕下灯火辉映下像一尊凝然玉像。

“多谢。”他说,“天色已晚,官家也当休息了,中官请回吧。”

但世事弄人,向来如此。当醉的未醉,不当醉的却醉了个彻底。

李纲醒来时,先听见的是李彦仙压低的急促声音。

“先生!”十七岁的少年人嗓音哑得像鸭子叫,被曲端一通笑话,遂绝不轻易开口。可此时他迭声低呼,嘶哑里掺杂十分焦灼。“先生!快醒醒!官家要见你!”

李纲尚且来不及责问他,先惊得翻身而起:“简直胡闹!官家在哪里?”

李彦仙忙道:“官家不肯叫人相随,只有我一路跟着过来……到了这里,官家却又不进房,现在门外坐着。”

他不得已之下,自己先翻窗进了李纲卧房,中途不当心打碎一个花瓶——若非如此,李纲现在恐怕还醒不来呢。

他一道着急,一道心虚,只能殷切望着先生,盼他如往日一般出个什么妙策,把官家哄得回心转意。可李纲直起腰来,只阴沉沉盯着桌上那枝他打碎花瓶后随手插进笔洗的半死牡丹,不发一言。李彦仙无法,只好又催:“先生——”

“闭嘴。”李纲忽然如梦初醒,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披了鹤氅出门,一边不忘转头去骂李彦仙。“官家安危何等贵重,你怎么敢留他一人在外?班直、内侍、你,还有曲端都该斩了!”

李彦仙不敢则声,李纲也无暇理他,自顾自大步向门外走。只是未及推门,忽然听见落在他身后的李彦仙惊呼一声:“官家?”

他猛然回过头,李彦仙早扑通跪在地上。他面前的房门不知何时推开窄窄一道缝隙,门边月光照耀不进的一方角落里,赵似白衣披发,抱膝而坐,如同一个死寂的影子。

他一声也没有出,仿佛将最亲密的后辈与近臣视同无物。李彦仙焦急地又呼喊两声,却忽然被李纲打断:“你先出去。”

“可是——”

他冷冷道:“万事在我。”

赵似依然把头埋在膝盖里,安静得像片误坠人间的幽魂。李彦仙欲言又止,看他一眼,终于转身出门。李纲隔着门扇听见他于廊下站定,拔出了刀。

他此时才缓步上前,却连腰也不往下弓一分,居高临下道:“陛下此举,大失人君之礼。”

赵似一声不响,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李纲又看他片刻,忽然叹一口气。

“如此,”他说,“想必今夜来的,只是季若了。”

赵似还是不肯抬头,只有单薄肩膀起伏一下,略微增添一点他仍在呼吸的证据。李纲凝视良久,抿紧了嘴唇。

“李伯纪,”一片死寂中,赵似却忽然说,“我梦见端王了。”

他向着李纲仰起脸,在昏暗夜色里皎皎的白,连嘴唇都失却血色,只有眉睫乌浓如墨,掩映一双空荡荡的黑眼睛。

“就在东华门外,端王在那儿等着我。”他怔怔地说,“他穿着亲王朝服,和那夜一模一样……就是我哥哥死的那一夜。”

哲宗崩逝自是国朝大事,史官修撰起居注时却讳莫如深。盖因于坊间流言、稗官闲笔之间,于此夜时往往不称“天子升遐”……

——而名“崇宁宫变”。

李纲立即跪下去,却在同时大不敬地把官家整个拢进自己的怀抱里。

“季若,”他极清晰地说,“庶人赵佶谋大逆当诛,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从始至终,此事都是我为你谋划,他要报仇,自来找我,”

赵似倚在他臂间,乌发直垂委地。李纲竭力把他拥得更紧一点——他总疑心若是稍松一松手,赵似就会悄无声息地滑落下去。

但赵似闷在他怀里,忽然道:“是我亲手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的。”

仿佛感到李纲陡然僵直的肩背,赵似转过头来,用那双仍然显得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别怕,伯纪。”他认真解释道,“世界上没有鬼……即便有鬼,我那样杀了他,也该他来怕我。”

李纲直直看着他平静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此刻才意识到,纠缠在赵似梦中的究竟是些什么……那绝不是端王前来索命的魂魄。

——是赵似本身。

他将每夜梦见东华门外的屠杀,梦见嘈杂的高呼、明亮的刀锋与赵佶死不瞑目的头颅。手刃亲兄的梦魇使他消瘦而沉默,李纲想起琼林宴上,赵似侧头看着他饮酒,向他微微地笑。

他的眉头仍然是蹙着的。

李纲人生中第一回感到茫然失措。

“别做这样的梦。”他徒劳地说,“别去想这些,季若。”

“我办不到,”赵似注视着他,“我什么都试过了,李伯纪,除了……”

他的声音自始至终稳定而镇静,但李纲疑心自己没有听清楚——他不自觉松开了手,喃喃重复道:“什么?”

“我什么都试过。”

但赵似到底不肯放过他。他看着李纲,眼睛里有一团决绝的火。

“除了你,李伯纪。”他一字一句地说。

 

......


在他最深的春梦里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节,李纲鲜见地战栗起来,但他到底回过头来,跪在赵似身边,低声叫他:“季若。”

而季若在困倦中不自知地向下撇一撇嘴,有点闹脾气似的,但仍然向他仰着脸。

李纲忽然觉得心满意足——仿佛那些致君尧舜的梦想、争名夺利的算计与治国平天下的野望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天地间只剩他与赵似两个,如同当年他们在关西纵马,日色高照,酒味淡薄,但那样快乐。

于是他俯下身去,像他二十岁第一眼见到赵似时就想做的那样,吻住了他。

 

今日朝会方罢,李中丞果然又被官家留往后殿议事。百官见怪不怪,各自退下,只有张浚依旧愤愤不平,用力翻两个白眼——李纲视若无睹,端着笏板径自绕过去,顺便用眼角余光向下扫一扫张御史的头顶——无限深意尽在言外,眼看张浚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李纲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但见了比张御史还矮上一丁点儿的官家,李中丞的眼睛倒放得端正——基本上只看脚下那块地面,不能再端正了。官家却不比他尴尬,落落大方吩咐左右:“都下去,我与李卿有话要说。”

左右们习以为常,应声而退。李纲却仍旧不抬头。他屏气凝神,听着官家的笑声越来越近:“睡都睡了,这时害什么羞?”

“臣不敢。”李纲平静道,“臣沐浴天恩,自当谨慎。陛下虽有别的众多去处,臣却唯有一个意中人。”

官家半晌不答话,直到“自当谨慎”的李中丞抬头时才如梦方醒,慌里慌张拿衣袖遮住脸:“——谁问你这个!不是,我哪里有别的众多去处?”

李纲盯着他,赵似通红着脸,迟钝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李伯纪你幼不幼稚……没有!我哪儿也没法去!不信你看这个,弹劾你的文章都已经写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去处可言!”

李纲接过他丢来的奏章,展开看一看:“闻道君王此夜过,笼灯扫雪候鸾车……张浚竟敢给官家写这等诗,实在轻狂胡闹!”

赵似又把脸捂住:“往下看。”

“须臾听得宫监报……”李纲便继续念道,“……竟幸元从御史家。”

他也无语半晌,合上奏章顺手一扔。赵似早转回御座,倚在桌案边发呆,闻声笑道:“他好歹知道点分寸,不敢把你的名字大剌剌写上去……不过这也够明显的了,等我改天找个穷山恶水之地把他派去当知县。”

李纲淡淡道:“不必,官家把他一贬,岂不更显得我做贼心虚,坐实了这个幸臣的名号了。”

赵似紧张的笑声顿时一收。过了一会儿,李纲听见他小声道:“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

李纲微微一挑眉,到底没把话说出口,等着他向下继续。

谁知下面更胡言乱语了:“其实我近来倒也不大做噩梦了……昨天是个意外,真的,我好久没梦见过赵佶了。至于如今这些流言,贬一批罚一批,慢慢也就没有人再传了……”

李纲听这话越说越不像样,忍无可忍:“就是官家在宫里幸了哪个宫人,最低也要予一‘红霞帔’的名目。如何官家睡了我七年,竟然说抽身就抽身?”

赵似怔怔道:“啊?你要什么名目……”但眼看李纲脸色越来越黑,他终于猛然醒悟过来:“不是!我说错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李纲面色稍缓,又等片刻,果然赵似挨不住,偷偷摸摸凑过来:“你真的不在意吗?”

“区区一个张浚,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李纲漠然道,“官家还不明白吗?只要你一日不厌烦我,这些弹劾便一分也动不了我。”

而要是官家厌烦了我,他想,那就是另一番不必说出口的事了。

但李纲绝不会把这等阴暗的心思剖白给官家——官家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心里转过怎样的念头。赵似只需要明白,他的身家性命与百代声名都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他就好——这也并不能算错。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张开手臂,迎接一个扑进他怀里的季若。

“我永远不会的。”赵似埋在他怀抱里许诺道,“我绝不会让你像他一样的。”

李纲又把眉毛挑起来了:“谁?”

“没有人。”赵似却说,“一个不存在的人。”

他在李纲怀里抬起头来,非常快乐的样子:“伯纪,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好久没梦见过赵佶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做噩梦了。”

李纲凝视他良久,有些想要继续问下去,又舍不得打断赵似难得的好精神。最终他还是把那些扫兴的话都完完整整地咽了下去,抱紧了他。

“这样就好。”他说,“这样就够了,季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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